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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明：本文（含圖片）節(jié)選自《長征記》一書，系華夏出版社授權人民網(wǎng)發(fā)布。請勿轉載。（全書目錄）

第十三章　強渡嘉陵江，紅四方面軍開始長征

當中央紅軍和紅25軍先后踏上長征的艱難歷程時，遠在四川、陜西交界地區(qū)川陜革命根據(jù)地的紅四方面軍，剛剛取得了抗擊四川軍閥軍隊的“六路圍攻”作戰(zhàn)勝利。

徐向前

張國燾

陳昌浩

紅四方面軍，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領導的主力紅軍之一。這支隊伍誕生于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別山，最初只有三百余人，短短幾年中便發(fā)展成為擁有數(shù)萬健兒的勁旅。1931年11月，紅四方面軍正式成立，徐向前任總指揮，陳昌浩任政治委員。1932年12月，紅四方面軍在反國民黨軍第四次“圍剿”作戰(zhàn)中失利，主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、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書記、軍分會主席張國燾的領導下，離開鄂豫皖革命根據(jù)地西征到達川陜邊地區(qū)。在大巴山區(qū)，紅四方面軍重整旗鼓，逐步發(fā)展壯大，先后粉碎國民黨軍的多次圍剿行動，并不斷擴展根據(jù)地。到1934年9月粉碎四川軍閥規(guī)模空前的“六路圍攻”，川陜革命根據(jù)地進入了全盛時期。紅四方面軍由入川時的四個師一萬五千余人，發(fā)展到五個軍十一個師三十四個團，總兵力達到了八萬余人。

蔣介石已經(jīng)在圍追堵截中央紅軍長征的行動中焦頭爛額，但對紅四方面軍的壯大與發(fā)展始終不敢掉以輕心，特別是紅四方面軍在徹底擊敗四川軍閥“圍剿”作戰(zhàn)中所展現(xiàn)出的強大戰(zhàn)斗力，更是令他不寒而栗。他很清楚，如果坐視紅軍兩大主力協(xié)同作戰(zhàn)，那么不僅四川難保，而且將直接威脅他的政權存在。因此，他在全力堵截中央紅軍，堅決阻止中央紅軍北上會師紅四方面軍的同時，加緊籌劃對紅四方面軍新的“圍剿”行動。鑒于四川軍閥部隊在“六路圍攻”慘敗后元氣大傷，他在從經(jīng)濟和裝備上給四川軍閥以支援的同時，開始調集中央軍大舉入川。位于西北地區(qū)的胡宗南部迅速進入川北地區(qū)，接防廣元、昭化，準備實施“川陜會剿”行動。以賀國光為首的委員長行營參謀團也于1935年1月間入川，監(jiān)督川軍“進剿”，攫取了四川省的軍政大權。國民黨軍調動頻繁，在川陜根據(jù)地周圍共集結近二百個團的兵力，形成了對川陜革命根據(jù)地新的包圍“會剿”之勢。

此時，中央紅軍已經(jīng)于1934年12月進入貴州，準備北上進入四川。而紅四方面軍在取得反“六路圍攻”勝利后，部隊進行了三個月的整訓，兵強馬壯，士氣高昂。12月19日，中革軍委《關于執(zhí)行中央政治局十二月十八日決議的決議》中，要求“紅四方面軍應重新準備進攻”，以便當中央紅軍進入四川繼續(xù)向西北前進時，紅四方面軍“能牽制四川全部的軍隊”。如何打破國民黨軍新的“會剿”，如何配合中央紅軍的行動，成了紅四方面軍所面臨的重大任務。

決策西進

經(jīng)歷了十個月的反“六路圍攻”作戰(zhàn)，紅四方面軍雖然取得了重大勝利，但長時間的反“圍剿”戰(zhàn)斗，也給川陜根據(jù)地造成了巨大的損害。蘇區(qū)已經(jīng)是滿目瘡痍，物力、財力都到了枯竭的地步，饑荒、疫病流行，難以支撐新的迎擊國民黨軍“圍剿”的作戰(zhàn)行動。11月中旬，西北革命軍軍事委員會主席張國燾在巴中縣清江渡，主持召開紅四方面軍軍事會議，徐向前在會上提出了依托老區(qū)，發(fā)展新區(qū)，以打擊胡宗南部為主要目標，奪取甘南地區(qū)，力爭將川陜根據(jù)地發(fā)展為川陜甘根據(jù)地的戰(zhàn)略方針，得到了與會人員的一致贊成。據(jù)此，1935年1月12日，紅四方面軍集中十八個團的兵力，發(fā)起廣（元）昭（化）戰(zhàn)役，包圍廣元、昭化，殲滅了胡宗南部一部。

在廣昭戰(zhàn)役進行之際，中共中央政治局舉行了遵義會議，確立了以毛澤東為核心的新的領導集體。1月22日，中共中央政治局與中革軍委致電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、徐向前、陳昌浩等人，對兩大紅軍協(xié)同作戰(zhàn)的戰(zhàn)略方針做出指示：“為選擇優(yōu)良條件，爭取更大發(fā)展前途計，決定我野戰(zhàn)軍（指中央紅軍）轉入川西，擬從瀘州上游渡江。若無障礙，約二月中旬即可渡江北上。預計沿途將有許多激烈的戰(zhàn)斗。這一戰(zhàn)略方針的實現(xiàn)，與你們的行動有密切關系。為使四方面軍與野戰(zhàn)軍乘蔣敵尚未完全入川實施‘圍剿’以前，密切地協(xié)同作戰(zhàn)，先擊破川敵起見，我們建議：你們應以群眾武裝與獨立師團向東線積極活動牽制劉（湘）敵，而集中紅軍全力向西線進攻。因我軍入川，劉湘已無對你們進攻的可能，你們如進攻劉敵，也少勝利把握，與我軍配合作戰(zhàn)距離較遠，蘇區(qū)發(fā)展方向亦較不利。西線則田（頌堯）部內訌，鄧（錫侯）部將南調，楊（森）李（家鈺）羅（澤洲）兵單力弱，勝利把握較多，與我配合較近，蘇區(qū)發(fā)展方向也是有利的。故你們宜迅速集結部隊完成進攻準備，于最近時期實行向嘉陵江以西進攻。至兵力部署及攻擊目標，宜以一部向營山之線為輔助方向，而以蒼溪、閬中、南部之線為主要方向。”

這是一個牽動全局的重大戰(zhàn)略方針。接到電報后，張國燾于2月初在旺蒼壩主持召開緊急會議，研究如何配合中央紅軍行動。會議一致認為，迎接中央紅軍是當務之急。決定暫停對胡宗南的角逐，適當收縮東線部隊，集中主力強渡嘉陵江，策應中央紅軍。但嘉陵江昭化以南江闊水深，又有國民黨軍重兵防守，難以實施渡江作戰(zhàn)。而昭化以北渡江雖然較易，但渡江后有劍門關之險，向南發(fā)展也不易，因此，如果立即實施渡江行動，困難很大。會議最后決定，紅四方面軍立即展開強渡嘉陵江、策應中央紅軍北上的準備工作，以紅31軍和總部工兵營迅速搜集材料，隱蔽造船，積極進行渡江準備，并監(jiān)視昭化、廣元之敵；集中紅4軍六個團、紅30軍四個團、紅9軍兩個團共十二個團的兵力出擊陜南，迷惑和調動國民黨軍，創(chuàng)造在蒼溪南北地區(qū)渡江的有利條件，并策應已進至陜南向縣一帶的紅25軍。另以紅9軍第25師位于轉斗鋪地區(qū)，保障進攻部隊左翼側后的安全。

2月3日，徐向前率部發(fā)起陜南戰(zhàn)役。陜南地區(qū)，是西北軍孫蔚如部的防區(qū)。出于自保的目的，孫蔚如曾與紅軍達成過互不侵犯的默契。紅軍出擊陜南，戰(zhàn)略目的是為了吸引沿江國民黨軍部隊北上，以便制造空隙，便于紅軍從嘉陵江中段突破，因而戰(zhàn)役行動是很有節(jié)制的，并不想與孫蔚如部正面交鋒。出擊前，徐向前專門派人送信給駐寧羌陜軍獨立第一旅第2團團長楊竹蓀，要他主動撤兵，勿作抵抗。但楊竹蓀卻擁兵堅守，誓言要與紅軍一見高下。紅軍發(fā)起進攻，激戰(zhàn)兩日，全殲第2團，活捉楊竹蓀。至2月9日，紅四方面軍部隊連克寧羌、沔縣縣城和陽平關，殲敵四個多團，俘敵四千余人，并大量吸收青壯年參加紅軍。國民黨軍驚慌失措，連忙調動重兵向川陜邊境增援。徐向前見戰(zhàn)役目的已達到，遂于2月中旬率部回師川北，全力投入渡江準備。

2月16日，中央再次電告紅四方面軍領導人，通報情況：因國民黨軍在瀘州附近沿長江沿岸重兵布防，不易通過，中央紅軍暫時放棄渡江與紅四方面軍直接配合作戰(zhàn)的計劃，轉而向川黔邊地區(qū)活動。紅四方面軍接到電報后，認為陜南戰(zhàn)役已經(jīng)調動了國民黨軍部隊，且渡江的準備工作已經(jīng)全面展開，紅四方面軍后方機關也已集中，西渡嘉陵江行動已經(jīng)基本準備就緒，因此決定：繼續(xù)貫徹原定向川陜甘邊發(fā)展的方針，維持西渡嘉陵江計劃不變。

為制止東線國民黨軍進攻，掃清渡江作戰(zhàn)障礙，3月初，紅30軍和紅9軍、紅31軍各一部向儀隴、蒼溪之敵發(fā)起進攻，殲滅了四川軍閥田頌堯、羅澤洲兩部四個團的全部或大部和另四個團各一部，控制了除閬中縣城外，北起廣元、南至南部的嘉陵江東岸地區(qū)。除紅33軍4個團繼續(xù)在東部戰(zhàn)線阻擊進犯敵軍外，紅四方面軍主力四個軍二十八個團全部集結于蒼溪、閬中之間的沿江地帶。

3月8日，中革軍委致電紅四方面軍，詢問敵情及紅四方面軍“目前所采取的戰(zhàn)略方針和發(fā)展方向”。11日，紅四方面軍致電中革軍委，明確答復：“我軍目前在南部大捷，擬大進，徹底滅敵，配合西方軍行動，”堅決地表明了西渡嘉陵江，配合中央紅軍行動的決心。

突破嘉陵江

嘉陵江是四川省的四大名川之一，發(fā)源于陜西省鳳縣的嘉陵谷，由北向南，穿越陜南、川北，到達廣元后與白龍江匯合，水勢陡然增大，江水受兩岸懸崖峭壁的擠壓，如脫韁的野馬奔騰而下。

國民黨軍擔負嘉陵江沿岸及其以西地區(qū)防御的部隊，系四川軍閥田頌堯的第29軍和鄧錫侯的第28軍部隊，由鄧錫侯統(tǒng)一指揮。北起廣元地區(qū)，南至南部縣境的沿江一線，部署有五十二個團，其中鄧錫侯部十七個團，防守北起廣元以北陳家壩、南至江口以北的沿江地段，以十個團守備江防，以六個團分置于車家壩、三磊壩和下西壩地區(qū)作預備隊，以一個團擔任廣元兵站勤務；田頌堯部三十五個團，防守江口以南迄南部縣境新政壩的沿江地段，以三十三個團守備江防，以一個旅為預備隊（后調后方整頓補充）。江防部隊均筑有堅固工事，但其后方直至涪江沿岸地區(qū)則十分空虛，僅在鄧錫侯指揮部所在地綿陽及其以北之江油地區(qū)，有主力一部駐守。

嘉陵江戰(zhàn)役要圖

徐向前親自帶參謀人員沿嘉陵江沿岸勘察地形、水文等，選擇渡江點。他的標準是：敵人沿江防線的薄弱環(huán)節(jié)，有利于部隊實施多路而有重點的突破；有利于突破成功后，以穿插、迂回戰(zhàn)術消滅沿岸防御之敵，奪取江防要點；有利于突破江防后主力迅速向敵縱深發(fā)展，占領嘉陵江、涪江之間廣大地區(qū)，打開戰(zhàn)場，求得在運動中大量殲滅敵人，為下一步向甘南發(fā)展創(chuàng)造條件。

經(jīng)過仔細比較，徐向前最后將渡江地段選在田頌堯的第29軍防區(qū)，在蒼溪至閬中之間選定了三個渡江點，并將蒼溪東南的塔子山一帶，確定為主要渡江點。這里江面開闊，水流較緩，西岸灘頭平坦，易于部隊搶灘和迅速展開，并向縱深發(fā)展。而東岸的塔子山俯視西岸，便于發(fā)揚火力，實為理想的渡江點。更為有利的是，田頌堯雖然擁有三十三個團擔負江防任務，卻以河段的寬窄決定兵力部署，見此段江道較為寬闊，且后面有劍門關天險，就斷定紅軍不會由此渡江，因而百里江防只部署了三個團，而擔負江岸防御的只有四個營。田頌堯待在屋里看著地圖部署防御，結果主次顛倒，強弱不當，最終讓徐向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。戰(zhàn)后，田頌堯不得不承認徐向前用兵刁鉆細致，說：“匪軍竟能乘虛進攻，真可謂善于選擇弱點。”

選定渡江點后，徐向前決定殺雞用牛刀，集中主力，多路突破，首先聚殲江岸之敵，然后猛打猛沖，直搗腹心，奪取劍門關，并向涪江發(fā)展。具體部署是：以紅30軍實施主要突擊，從蒼溪西南之塔子山附近突破，消滅江防守敵后向劍閣方向進攻，協(xié)同紅31軍消滅劍門關之敵；以紅31軍從蒼溪以北鴛溪口突破，而后消滅劍門關守敵，并迅速向廣元、昭化方向發(fā)展，保障右翼安全；以紅9軍于閬中以北澗溪口突破，爾后以一部協(xié)助紅30軍發(fā)展進攻，另以一部消滅南部之敵，保障左翼安全；紅4軍為方面軍二梯隊，隨一梯隊于蒼溪渡江，主力向梓潼方向發(fā)展。方面軍炮兵團配置在蒼溪塔子山上，掩護紅30軍強渡。上述計劃一經(jīng)實現(xiàn)，紅四方面軍主力即全力向涪江沿岸推進。

經(jīng)過緊張而有秩序的調度，到3月下旬，紅四方面軍全部完成了趕造渡船、登陸訓練、敵前偵察等準備工作。3月底，各支紅軍部隊秘密進至渡江集結地域。28日，西北軍事委員會主席張國燾、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、紅四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等人進入設在塔子山上的指揮所。在他們周圍，萬余名紅軍悄然隱蔽在密林之中。萬事俱備，總攻即將開始。

28日午夜時分，江面濤聲拍岸。從塔子山下的樹林中，走出了一支肩抬木船的隊伍。在夜色掩護下，他們快速地走下江岸，放下木船，然后有秩序地登船。西岸站崗的川軍哨兵，根本沒有想到紅軍會選在這樣一個月黑之夜渡江，耐不住料峭的春寒，躲在避風處的哨棚里抽大煙，對于江面的情況一無所知。

擔負突擊隊任務的是被方面軍總部授予“鋼軍”團稱號的紅263團兩個營和總部教導營。先頭連的一百多名官兵熟練地操槳劃水。借助風勢，只只小船如離弦之箭疾駛，很快抵達了西岸。官兵們跳上灘頭，向著哨棚撲去。川軍哨兵還在悠閑地抽著大煙，昏昏然，飄飄然，結果在半神仙狀態(tài)中成了真正的神仙。先頭連連摸下三道崗哨，直到抵達川軍第20旅第40團第2營營部，并向東岸發(fā)出偷襲成功的信號時，才被川軍發(fā)現(xiàn)。川軍營長陳擇仁正在一間烏煙瘴氣的廂房里打麻將，聽到槍聲后剛剛出門，就被紅軍的大刀劈得身首異處。

江岸的川軍開始向江面射擊。徐向前下令部隊由奇襲轉為強渡。塔子山上的幾十門火炮和幾十挺輕重機槍一齊開火，江上彈道如織，火光沖天。突擊隊全體登船，迅速沖上對岸，很快就消滅了川軍江防營，并擊退左右兩翼川軍的反擊，鞏固并占領了杜里壩、老君堂、胡家場一帶灘頭陣地，在川軍的江岸防線撕開了一道缺口。與此同時，紅31軍在蒼溪以北的鴛溪口強渡成功，紅9軍從閬中以北澗溪口強渡成功。嘉陵江頃刻間沸騰了。當嘉陵江防線上的川軍官兵從睡夢中驚醒，紅軍已經(jīng)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或迂回到了他們的背后，堅固的碉堡、密集的障礙物和縱橫交錯的戰(zhàn)壕全部成了無用之物。

到29日拂曉，紅30軍第88師后續(xù)兩個團也渡江投入戰(zhàn)斗，攻占飛虎山、高城山、萬年山等制高點，并擊潰從閬中后撤之川軍第2師第5旅；紅31軍攻占川軍江防重地火燒寺，擊潰川軍一個旅；紅9軍也于31日攻克閬中，守敵逃向鹽亭。

紅軍占領沿江要點后，徐向前立即令二梯隊紅4軍投入戰(zhàn)斗。各部隊按預定計劃猛烈發(fā)起進攻，向川軍防線縱深及兩翼迅猛穿插，左右迂回，發(fā)展攻勢。左翼紅9軍一部在紅4軍一部配合下，直下南部，于4月2日攻占南部縣城，殲敵三個團；右翼紅31軍擊潰川軍劉漢雄部后，迅速向劍門關推進；中路主攻部隊紅30軍及紅9軍另一部于3月31日攻占劍閣，以紅89師控制該城，副軍長程世才親率紅88師向東北疾進，協(xié)同紅31軍進攻劍門關。

川軍的沿江防線土崩瓦解，紅四方面軍以雷霆萬鈞之勢，橫掃嘉陵江西岸。川軍望風而逃，國民黨軍江防總指揮、第28軍軍長鄧錫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劍門關天險上。

劍門關，位于劍閣縣城東北三十公里的劍門山上，扼川陜大道，為出入川的必經(jīng)之路。鄧錫侯正是看中了劍門關之險、之要，將其作為戰(zhàn)略要地和江防重要支撐點，派其親信第28軍憲兵司令刁文俊率三個團駐防此地，構筑了堅固的防御體系。

徐向前非常看重劍門關之戰(zhàn)，因為此戰(zhàn)的勝負，不僅關系到渡江戰(zhàn)役的勝負，而且直接關系到方面軍下一步的發(fā)展。經(jīng)過周密勘察，他決定以紅31軍擔負主攻，紅30軍配合，在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指揮下，進攻劍門關。

王樹聲確定了三路進攻的計劃：以紅31軍91師一部，在劍門關以東地區(qū)切斷廣元、昭化和沙壩河等地川軍來援路線，并從東南面的黑山觀、風埡子等地對李家嘴發(fā)起進攻，吸引守軍注意，形成佯攻；以紅88師山南面直插劍門，配合紅31軍攻關；以紅31軍93師在騎兵配合下，從八里坡直沖關槽，正面叩關。

劍門關

4月1日，紅軍各部展開掃清外圍作戰(zhàn)。紅88師經(jīng)漢陽鋪和天生橋一路疾進，很快沖垮川軍一個團，先后攻占魚池梁、童家山、棚子梁；紅91師奪取李家嘴；紅93師以七名勇士由當?shù)厝罕妿�路，繞道諸王山西側的梯子崖進至金牛峽，繳獲一面川軍旗幟和一挺機槍，隨即換上川軍服裝，打著川軍旗幟走向關口，邊走邊喊：“兄弟們，自己人。”關樓上的川敵來不及辨別真?zhèn)危�紅軍勇士已箭步?jīng)_上關樓，高喊“繳槍不殺!”連斃數(shù)敵，占領關樓。后續(xù)部隊一擁而上，川軍猝不及防，倉皇越烽火臺逃向志公寺。刁文俊聽說丟失關樓，親率督戰(zhàn)隊整頓潰兵反撲。紅軍緊閉關門，以機槍封鎖關口。川軍死傷無數(shù)，只能望樓興嘆。

2日11時許，在王樹聲的指揮下，各路部隊發(fā)起總攻。紅31軍進攻隘口東側，紅88師進攻隘門西側。經(jīng)過激烈爭奪，紅軍攻占了關口兩側川軍的險要陣地和關口北端主峰，繼續(xù)插入縱深。川軍楊倬云團死守關內營盤嘴陣地，紅軍連續(xù)進攻都未成功。王樹聲派出預備隊紅274團2營，在各種火力支援下，攻上山頂，與川軍展開肉搏戰(zhàn)。激戰(zhàn)至黃昏，川軍三個團全部被殲，紅軍終于占領了川軍所謂“插翅難飛”的劍門關要隘。紅31軍和紅30軍各一部乘勝追擊，于3日攻克昭化，又殲敵一個團。

至此，川軍的嘉陵江防線皆被摧毀，紅四方面軍控制了北起廣元、南至南部約四百里的嘉陵江西岸地區(qū)，渡江戰(zhàn)役第一階段勝利結束。被擊潰的川軍田頌堯部第29軍余部，逃往射洪、鹽亭、三臺地區(qū)集結；鄧錫侯部第28軍主力則退縮至廣元及其以北地區(qū)，另以三個旅和軍部所率之部分機動兵力布防于梓潼、魏城、江油、中壩、綿陽地區(qū)。